愚昧陋习：一位伴娘在婚礼被当众扒衣的恐怖经历

口述：纪白 整理：洛冰

题记

谁的人生能没有秘密呢。但是，秘密是要分好多种的，有甜蜜不愿示人的秘密，有伤心自责不可示人的秘密，也有缺失了道德，不敢示人的秘密，而我的秘密，是屈辱和泪水掺杂在一起的，那个秘密，就像一枚炸弹，我只有深深把它藏在心底，没有说出来的勇气，因为一但公开，它炸毁的，恐怕就是我残存的所有尊严和美好。

那个男人斯斯文文，带着眼镜，白衬衫，黑西裤。目光拘谨而羞涩，在夜总会昏暗的灯光下有些苍白。这样羞涩的男人，我以为无非是初次到这种地方来寻欢作乐寻刺激，没想到他说出的话吓了我一跳，他说：我和妻子都是外地人，在这个城市打拼，没有亲戚朋友，想……想请你做我们的伴娘，可是，我们不认识其他的女孩子，这样，你出个价……我只是想给妻子一个完美的婚礼……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不看我的眼睛。

风尘，是一片长了茂密水草的沼泽，不小心陷下去后，只能越陷越深，自从被男友甩了，一脚踏进来，我就再没有来路可循。

我想我是鬼使神差答应下来的，或者，我是被他那句深情的话打动：我只是想给我的妻子一个完美浪漫的婚礼！

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，现场去感受一下也好啊。

婚礼定在七月七日。凌晨，新郎派了车来接我，如此受重视，我心里涌现出小小的幸福。

此时，我根本不知道这样明目张胆的“骚扰”只是婚礼上“闹洞房”的开始。

新娘子小心拉拉我的手：他们闹洞房很凶的，你要注意。我回给她一个笑容，表示知道。

酒宴进行完了的时候，按照约定，我还要随新娘进入洞房，引领新娘拜见公公婆婆。

我被人流涌着进了一间大房子，新娘和新郎走进另一间房子去了，据说是拜见公婆，我跟在后面，被一双手给拉回来，我回头，见是那个高个穿白衬衣的男人，他猥亵一笑：你就不必去了，代替新娘子就可以了。我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，就被摁在墙上，一群男宾，嚷着要红包，拥过来将我逼到了角落里，我着急大喊：没有，我没有红包。声音却淹没在他们的叫闹里，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。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一直站在最前面，脸上挂着猥亵。他喊一声谁想要好运气？立刻有人附和：要啊要啊。我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就过来两个男人，一人一边使劲拉住我的胳膊，从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里，我觉察到危险，仓皇间拼命挣脱他们的手，拉开门向外跑，我本意是去隔壁屋子找新郎新娘说理的，却拉错了门，只好顺着楼梯向下跑，几个男子叫嚣着穷追不舍，楼下小区的空地上，有许多居民，健身器上蹦蹦跳跳的孩子们，给我壮了胆儿，我站住，觉得自己慌忙逃跑完全没有必要，毕竟，我面对的又不是歹人，只是几个闹洞房的男人而已，量他们也没有胆子怎么样……正这样想的时候，后面的几个男人追到了，只听见那个白衬衣喊：跑的还真快！然后我就被架住了胳膊，动弹不得，一个男青年嬉笑着扯开我裙子的拉链，我的连衣裙像一片孤独的叶子，哗啦一下褪到了腰间，那个男青年迅速把手伸到了我的背后，三两下解开了文胸扣子，那一刻天旋地转，被突如其来的侮辱弄傻了，只模糊看见早晨精心准备的粉红色樱花文胸在空中飞来飞去，一大帮人都去抢文胸，抛来抛去，嘴里嚷着：我抓到了，我今天运气好……

大庭广众之下，衣不蔽体，我又羞又急，急忙赤裸着身子向楼上冲，只想快点寻求个庇护——推开门，人们一片哗然，我三两下从衣柜里面套上一件衣服，还没有转身，已经有臭烘烘的男人围上了，摸摸捏捏，我急的大喊大叫，有一只手在我的左胸上使劲捏了一把，疼痛中我一低头，使劲咬住了这只可恶的手，直到鲜血淋漓，也没有松开！他们在惊叫中一拥而散，我爬起来。见对面大镜子里的自己，衣服又被撕碎了，几乎赤裸，嘴里面有鲜血，头发散乱，像鬼一样，旁边有人哄笑，有人喝茶，若无其事。

正惊惶未定，又冲进来几个人，我只觉的眼前一黑，就被蒙住了头，被抱起来甩到床上，手脚都被几双大手牢牢嗯在床上，有人嬉笑，有人撕扯残存的衣服，身上一凉，耳朵里隐隐灌进婚礼上轻扬的音乐和笑语，我想喊，却无法出声，挣扎更是徒劳无益，只能感觉到无数双手在身上肆意揉捏，游走，间或有针刺般的疼痛……被子上面黑洞洞的，身体却暴露在众目睽睽下，恐惧袭来，我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无边深渊，快要窒息了……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迷迷糊糊中，听到有人小声说：别憋死了，放开吧。然后，屋子就突然寂静下来，我几乎是疯狂着掀开被子，站起来，却又摔倒在床上，浑身疼痛，无力。窗外的夜色已经弥漫，客厅里仍然笑语喧哗……

过了好长时间，我才尝试着站起来，悲愤的发现，身上竟然一丝不挂，赤裸的身体上，被画满了红红绿绿的的图案，在胸口，居然画了只巨大的乌龟，黑墨水中，还掺杂着点点的血迹！我尖叫一声，昏了过去！

醒来的时候，只有新郎新娘坐在床头，脑海里闪过刚才的恐怖，我惊魂未定着站起来，冲上前去狠狠扇了新郎一个耳光。原来是这么回事，不是没有亲戚朋友，不是要给妻子一个完美的婚礼，而是，要让伴娘来顶替自己忍受荒淫无耻的闹房陋习。新郎将一叠钱递到我的手里：这个地方就是闹房太厉害，没有女孩子会当伴娘，所有我想到了找个小姐来当……本以为你们在那种地方，是可以抵挡这样的场面的，没想到……

我的泪水稀里哗啦落下来，不知道为什么，难过的要命。如果你不将尊严取下来放到脚下，谁也无法随意践踏！

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，又一次逃向陌生寻求安全！我愿意在这场噩梦后，重新审视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