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特稿」「论语易解」5.21“愚不可及”

【原文】

5.21 子曰：“宁武子，邦有道，则知；邦无道，则愚。其知可及也，其愚不可及也。”

【译文】

孔子说：“宁武子在国家上轨道的时候，就显得很聪明；在国家不上轨道的时候，就显得很愚笨。他的聪明，别人赶得上；他的愚笨，别人赶不上。”

【注释】

（1）《杨注》：“宁武子，卫国的大夫，姓宁，名俞。

（2）《皇疏》：“言武子若值邦均有道，则肆己智识以赞明时也；若值国主无道，则卷智藏明，诈昏同愚也。”

（3）《朱注》引程子曰：“邦无道，能沈晦以免患，故曰不可及也。亦有不当愚者，比干是也。”

【解读】

孔子当然是积极入世的，但也常有出世之思，这在“天下有道则见，无道则隐”（8．13）“吾与点也”（11．26）“无可无不可”（18.8）等等表述中都有体现。此章对宁武子的点评，也有这种意味。实际上，“穷则独善其身，达则兼济天下”（语出《孟子》），一直是儒者的正常心态。《周易》在这方面的表述就更多，如随卦，其卦体下震上兑，震为雷、兑为泽，其《大象》云：“泽中有雷，随；君子以向晦入宴息。”按照《周易》的解释系统，雷二月动而八月息，“泽中有雷”即阳气收敛之候也；故当此之时，君子宜于自明向晦，早日隐退而休息也。这里的寓意，其实和“邦有道，则知；邦无道，则愚”完全相同。但像宁武子那样，能在“邦有道”时积极出来做事，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，而在“邦无道”时装糊涂而及时隐退，实际上并不容易，故孔子赞之。最后还需要指出，“愚不可及”目前已成为贬义词，和此处的意思完全相反，倒也有趣。

《论语易解》作者，孙福万教授，1964年生于山东省临清市，现为国家开放大学教授，中国成人教育学会、中国教育技术协会学术委员。1986年山东大学哲学系本科毕业；1989年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。长期从事哲学、教育学及远程教育研究及教学工作，曾在英国、比利时、马来西亚等国的多所大学或机构访问或学习，并在本校负责哲学引论、人文社会科学基础、管理学、教育学等课程教学。著有《远程教育哲学导论》、《敝帚集》，《远程教育百词辨析》、《远程教育概论》和学术论文多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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