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宁书协主席沈延毅,书法生拙老辣,一人撑起北方碑学高地
辽宁书协主席沈延毅,书法生拙老辣,一人撑起北方碑学高地
沈延毅(1903年—1992年),字公卓,号述菊、天行健斋主。出生于辽宁盖平县,20世纪书法大家,曾任中国书协理事、辽宁省书协主席。

沈延毅
如果仅仅从简单的介绍来理解沈延毅的书法,以及他在现代书法史上的地位,显然是不全面的。其实,除了书法上取得的高度,沈延毅先生的独特意义还在于对地域书法风气的影响。对此,启功先生评论沈延毅先生时,说的一句“如今魏法在辽东”,算得上极为精准。

沈延毅书法
1984年,启功先生有诗赠沈延毅先生,全诗为“白山黑水气葱茏,振古人文大地同。不使龙门擅伊洛,如今魏法在辽东”。
诗的前两句说沈先生的家乡文化积淀深厚,后两句说魏碑书法原本在洛阳龙门,而现在却转到了辽东。诗背后显然是赞扬沈延毅先生魏碑书法已成当时之冠。

沈延毅书法
碑学兴起于清,按理说南北书法风气应是“北碑南帖”,但到了民国时期,大批书法家移居上海,碑学的中心也随之南移。颇有意味的是,清末民初的碑派书法大家中,也是南方人居多,比如沈曾植、康有为、吴昌硕、李瑞清、曾熙等,均为南方人。在这些一流碑派书法家中,仅有于右任一位是北方人。
因为碑学的中心集中在南方,所以在全国其他地区,几乎没有出现什么在全国有影响力的碑学大家。这种情况,直到20世纪50年代后才有所变化,但有影响力的大家如沙孟海、陆维钊、胡小石等,仍是南方人。

沈延毅书法
在这种背景下,沈延毅作为碑派人物坐镇东北书坛,便具有不可小觑的意义。他不仅使碑学在远离碑学中心的东北奠定了根基,而且使碑学成为东北现代书法的传统。从这个角度讲,沈延毅算是一人撑起了北方碑派书法的高地。
沈延毅的书法,虽然多以行书示人,但却是纯粹的碑派笔法。他走上这条取法的道路,应该有两条原因,一是循着清末民初崇尚碑学的风气,二是康有为在旅居大连时对他的悉心指点。

沈延毅书法
沈延毅所处的时代崇尚碑学,他的书法取法自《石门铭》《魏灵藏》《刁遵》《杨大眼》《始平公》,都是典型的碑派书风。虽然亲受康有为指点,但他的书法中却没有明显的康体风格。
康有为于碑学虽极力推崇魏碑墓志,称“穷乡儿女造像”皆自成家,但自己却并不染指,极力回避方笔作书,而是以圆笔取势。故而,在碑学审美观念方面,康有为偏重《石门铭》《六十人造像》高逸圆融一路,而对《龙门二十品》则不感兴趣。

沈延毅书法
沈延毅的书法却是纯用方笔,很少用圆笔,行笔、结体反倒能够看出受沈曾植影响较深。沈延毅似乎对于碑学情结强烈,所以他的书法少见碑帖兼容,而是在保持碑派书法的严整气象下,加以夸张变形;用笔更是纯粹以写碑笔法为之。
从正面来说,对碑的夸张变形,使沈延毅得以不拘囿于一家一碑的单一面目,而避免走上李瑞清死于《郑文公》的老路,从而使他的书法保持着一种多元、生拙的风格特征。从反面来说,由于沈延毅缺少明确的风格意识和碑帖融合意识,因而,使他的书法个性风格不够突出。

沈延毅书法
事实上,近代碑学大家都是围绕着一个或数个碑、帖的风格范式来建构自己的书法审美风格的。如康有为之于《石门铭》,沈曾植之于二爨和黄道周、吴昌硕之于《石鼓文》等。
沈延毅书法之失在于,没有在深悟一碑一帖的基础上通过碑帖兼融,建立起统一的书法个性风格,而流于碑学风格的泛化。欲论其碑法的生拙之气,沈延毅自是一家;而若论其风格卓荦,则沈延毅在现代碑学家中显然难以占据一流的地位。

沈延毅书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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